celestial辰胤

【12.24哪吒之魔童降世电影24h/23:30】听说陈塘关最近来了西洋人

　　*混乱产物

        *我也不知道我在写什么

　　*圣诞快乐

　　1

　　陈塘关最近来了西洋人。

　　“西洋是哪？东海的对面吗？”

　　2.

　　“好无聊啊——”

　　陈府的高墙上，哪吒抻着懒腰躺倒。远处东海的夕阳碎影和他红色肚兜交相辉映。虽然是冬天，哪吒天生火相分毫不惧寒。

　　“还说什么从那破莲花里出来就放我出去玩儿，呸！来了个稀奇古怪的人就把小爷扔家里，太阳都要落了爹娘还不回来。算了，小爷还不稀罕见那西洋东西呢，走了找敖丙玩儿去。”

　　哪吒从墙上跳下来，揣着手一路避着人就往海边走。自打天劫过后，陈塘关民众对他的态度那是大有改善，只是这位没事儿都嘚瑟得不行的李小爷，这时候倒变得拘谨又害羞，真正有了几分三岁稚童的模样。

　　法力超群、魔丸化身、性情顽劣，世人为他加上无数标签，而拨开那一切，哪吒到底还只是个三岁孩子。他不喜欢别人避他如毒物，也不喜欢别人对他毕恭毕敬，他想和别的小朋友一起玩儿。

　　像他和敖丙一样。

　　不对，敖丙又是不一样的。

　　今天的陈塘关和往日的陈塘关有点儿不同，家家户户门口都栓了个铃铛。哪吒疑惑地四下张望，蹬腿越上屋檐，脚尖倒挂着瓦片，伸手拨了一下叮铃铃响得还和见过的铃铛不一样。

　　新奇感催着哪吒睁大眼睛，趁着无人发觉迅速摘下檐尖的铃铛奔赴海边。

　　礁石上，破浪声紧接着海螺声响起。

　　“敖丙——出来看好玩儿的——”

　　3.

　　天劫后，万龙甲碎，他是全族的罪人。

　　莲灯修身，再入东海，盘踞中心柱上，被锁链束缚的巨龙只问他儿身体可尚好。

　　“父王……”

　　“丙儿，龙族的自由都给你了。”

　　堵住所有万语千言。

　　“人类年节将至，你看又有船来了。”

　　远乡船影幽幽，海螺声乍隐乍现。

　　“去找你的小朋友玩儿吧。”

　　4.

　　“相公，你说他们临近年节的，这不团圆跑到陈塘关来做什么？成天念的东西比和尚庙里的还难懂。”

　　李夫人一身冬装甲胄，抬肘怼了怼身边李靖的手。

　　“不知道。看着好不好相处陪吒儿玩儿也好，大冬天的还整天往海里扎。”

　　“噢，怪谁？吒儿那小朋友在海里嘛，你还拦的住他？”

　　敖丙的身份在天劫过后变得无比复杂，一方面他是真灵珠，一方面他是哪吒难得的好朋友。最后只能睁只眼闭只眼，吒儿快乐就好。

　　陈塘关的兵将立在码头，列队等待对面那艘对关内来说的小船到来。

　　5.

　　“哦快到岸了，送铃铛的小船回来了吗？”

　　“大人，该装饰的都已完成，为上帝的平安夜。”

　　小教士年纪也不大，六七岁的模样，白嫩生的脸上带点儿雀斑，蓝色的眸子映着东海的海水。

　　“希望他们会喜欢我们送的的小礼物。圣诞将至，我们该去拜访当地的主人了。我亲爱的小杰克，下船吧。”

　　老教士也算得上基督盛装，教会让他来东方传教，正赶上圣诞前夕，听说遥远的东方人崇尚礼节和习俗，船上还特地带了一颗圣诞树，和许多圣诞铃铛作礼。

　　6.

　　“哎，你知道吗？陈塘关来了西洋人。”

　　“听说长得奇奇怪怪的，还要挂什么铃铛。”

　　7.

　　不过大人的交涉和孩子是没关系的。

　　在老教士和李靖夫妇费力地交流着传教和圣诞时，小教士打着送礼传教的名头一个人跑了。金棕的头发穿过灰黑色的大街小巷，看到许多金灿灿的、和家里一样的铃铛。

　　小教士不熟悉这里，穿街过巷竟然走出了村子。隔着灌木丛看见海边坐着人。

　　“敖丙，我娘说陈塘关来了西洋人。你知道西洋在哪吗？”

　　“父王同我说过西海的兄弟，却未曾告知西洋是何物。”

　　“师父那老头儿和师叔也不在，哎，我说敖丙，你最近都在干什么啊？给你家那老龙修万龙甲吗？”

　　“师父虽不在，修行不可停。——哪吒，小心！”

　　敖丙神色微暗，却在看见身后人影突然一凛，提靴跃身，长袖挥开，哪吒身后顿时多了一座冰雕。两撮细细密密的小雀斑，不是那远道而来的小教士又还是谁？

　　8.

　　“抱歉，在下敖丙，方才多有冒犯。我见你奇装异服冲着哪吒而来，疑心哪吒安危。”

　　所幸敖丙是个谨慎人，没给这小孩儿全冻结实，留了张嘴还能说话。要换哪吒一把混天绫能给普通人类勒死。欠身拱手，道歉礼数周全。

　　“所以你就是西洋来的人？”

　　五六岁的小孩儿比哪吒身量高些，但不如敖丙。一边可怜兮兮地打着喷嚏，一边懵懵懂懂点头。

　　哪吒张手现场生火，盘腿坐在沙滩上，撑着下巴抬头靠他。

　　“西洋是哪啊？东海的对面吗？你们来陈塘关做什么啊？”

　　一旁的敖丙心怀歉意地用自己衣服给小孩儿擦干。

　　“西洋，在太阳归家的方向。老大人说圣诞节快到了，借地等待圣诞老人的到来。海上的水手，漂泊不定，驯鹿找不到方向。”

　　西洋小孩儿借着哪吒的火取暖，童声清脆，抬手指向半轮红日，遥遥可见码头停泊的来船。

　　见他衣服已经干了，哪吒点点头，跳起来拍拍手一把把敖丙拉回自己身边。

　　“这两只圣诞袜你们收好。老大人说所有听话的小孩儿都会收到自己的礼物。今天是平安夜噢。”

　　见哪吒敖丙一副要走的样子，小孩儿连忙掏出自己预备的几只袜子递给他们试图挽留。他一路走过来只有他们肯跟自己说话了。在船上时老教士就教他说东方话，临到陈塘关，小杰克会说的话已经很多了。

　　“嘁，听话的小孩儿？小爷才不要。”

　　哪吒横眉不爽，手揣在兜里扭头就走。

　　“哪吒。”

　　敖丙本来就心有歉意，哪里会这么下别人面子，满是无奈地叫住已经走出两三步的他家小孩儿。回身又接过西洋孩子的袜子道了声“多谢”，紧接着就要去追哪吒。

　　“哎你们可以陪我玩会儿吗？我在这儿没有朋友……”

　　小杰克攥着衣角，委屈巴巴的声音顺着海风钻进哪吒敖丙耳里。

　　哪吒敖丙双双顿步。对他们来说，朋友这个词，包含了太多的意义。而没有朋友的孤独，没有人比他们更明白。

　　三个孩子坐在一堆加起来不满十五。

　　一妖一魔一外国人。

　　倒是人人都占尽了偏见。

　　敖丙说龙宫下的奇景。

　　哪吒道陈塘关里的轶事。

　　小杰克描西洋的轮廓。

　　磕磕巴巴，懵懵懂懂，反正就此一面。

　　9.

　　“明天我就要走了。我们在平安夜落港，在圣诞节启航，老大人说这是耶稣的浪漫。希望我和圣诞老人会记得来过一个叫陈塘关的地方，我的朋友们。我要去找老大人过平安夜了，苹果是恶魔的引诱。圣诞节快乐！”

　　星月将落，小杰克带上圣诞帽，朝他们认认真真的划开十字。

　　“怎么就走了，还没告诉我铃铛有什么用呢。说话比太乙还神神叨叨。”

　　小教士急急忙忙跑走了，哪吒别别扭扭地踢着沙子。

　　“好了哪吒，你也该回去了。”

　　敖丙只是温笑着去揉哪吒的头，天劫那天混元现世，他们俩牵手看过了万古宇宙，哪吒还愿意在他面前做着孩子。他们都是孩子。

　　“那我明天再来找你。对了敖丙，我从家里带的苹果，他说今天是什么平安夜，吃个苹果吧。”

　　哪吒突然一把抓下他手，从裤子里掏出一个苹果放在他手中。

　　“啊？好，好啊。”

　　敖丙神色复杂的接过哪吒递过来的鲜红的苹果，还是妥帖地放进衽内。

　　谁都没想起来刚才小教士说的苹果是恶魔的引诱和平安夜苹果的含义。

　　10.

　　至于当晚，哪吒魔力没收住，突变少年身面临需求，担心那劳什子老人不靠谱，亲自上天入地的去给敖丙找礼物消解。

　　还有深海龙宫，敖丙龙眸睁开突化龙身，银白龙鳞在月光下熠熠生辉，望了陈塘关李府半晚上，那就是另外的故事了。

　　听说陈塘关来了西洋人？这不是一晚上就走了嘛。

　　铃铛作响，带来一场大雪，除了老小教士，还有中国的混元珠记住了他们口中耶稣的浪漫。

　　圣诞快乐我的朋友啊，哪怕一期一遇，也很美好了。

　　END